盖兆泉：口语是怎样练成的

盖兆泉（壮壮妈）
外研社高级编辑
资深新浪博主
曾出版《做孩子最好的英语学习规划师》
（注：本文所有内容仅代表作者观点。）
用“习得”法学英语的孩子，一个重要的标志是口语好，尤其在表达流利度、丰富性、反应速度方面。基本上孩子一开口，我差不多就能判断出他是怎么学的英语。
因为习得法的主张几乎是传统“学得”法的反面，所以能解决传统“语法翻译法”和“情景法”教学导致的“哑巴英语”问题。
非但不哑巴，达到近似母语者的流利度也是可能的。比如，我的儿子壮壮在小学三年级、四年级的寒假去美国插班游学时，不需要适应语言，老师说他从第一天起就“jumps right in”，他的口语“flawless”。在如今就读的这个中学，同学们都认为他是美国土生土长的华裔ABC。由于能说善侃，所有当众讲演的大作业，壮壮都能拿到最高分。
因为看到了“冒牌”习得法的做法与宣传，我想阐述一下“二语习得” 法对于“说”这个技能的原则，以及学习者口语发展的五个阶段。
首先，关于提高“说”这个技能，“二语习得”的原则是

Meaningful Communication（有意义的交流）

● 是“交流”，不是自言自语，更不是跟读和背诵。
● 是“有意义的”的会话，而不是机械的pattern drill。
● 话语是学习者根据情境自己生成的，千变万化，不是简单的搬运或套用背诵过的句型。
● 达到的目的是交流思想与意义。
因为要求交流，我们可以看出，那些认为
● “听多了孩子自然就会说了”、“静待花开”
● 孩子用英语“自言自语”了，所以孩子会口语了
● 通过跟读练口语
● 通过背诵动画片电影台词练口语
这些观点均不符合二语习得的原则，因而不是二语习得的方法。
● 口语能力不是自然而然就会习得、“听多了就会说了”这么简单。口语的练成需要交流、需要交际场合。因而我主张学龄前的家庭启蒙要渗透口语交流，家长和孩子多交流、多问答、多表演。在家练好了听力后（有1000听力词汇量），建议给孩子报口语班，加强输出。单纯的看动画片和读绘本，没有互动的话，孩子的口语会比较弱。“静待花开”会比较失望。
● 孩子自言自语是一种口语的练习，但还不是真的交际。就像游泳前的岸上热身运动。
● 跟读是更有利于发音的一种训练，对口语帮助不大。我个人认为除了学自然拼音阶段需要模仿跟读以外，孩子在学英语的过程中并不需要跟读。
● 背诵练口语对儿童压力太大、违反“情感过滤器”原则，而且背诵也不是交际，练不出口语，因而我反对这种方法。
习得的交流原则为英语教师提出了很高的要求。我一向认为，少儿英语老师最关键的技能就是口语流利发音准确。在国外，外语教师通常都是native speaker，在我国正好相反，这为孩子的英语习得，尤其是课堂口语习得造成了一定的困难。还有“真交际”和“假交际”的问题。在课堂上，教师经常组织学生进行有控制的会话练习。然而这些都是假设情境的“假交际”，不符合“有意义”原则。假交际也有其作用，即“游泳前的岸上热身运动”，然而毕竟不是下水游泳。固然有“信息差”这一进行真实口语活动的葵花宝典，但设计信息差活动太耗心思不是常态，不如教师直接和学生会话来得省事。归根结底，交际大法面前，教师还得以提高自己的会话水平为第一要务。
“二语习得”口语发展的五个阶段是按照孩子习得母语的顺序总结的，所有的阶段都可以借助于回忆孩子在9个月到三岁学说话的情形来理解。二语习得号称“自然法”（The Natural Way），意为这是孩子获取语言的自然顺序。

一、输出前阶段（pre-production）

即沉默期。我们要尊重初学者的沉默期，在此阶段孩子对语言只有很少的理解，不要逼迫他们开口。可以用让孩子听音指物、点头摇头等TPR方法来检验理解。
由于“跟读法”从一开始就要求孩子输出，因此不是二语习得的方法。 

二、单词阶段（early production）

在这一阶段，学习者对语言的理解是有限的，只能“蹦单词”，说一两个词来回答问题。只能说关键词和简单的短语。

三、句子阶段（speech emergence）

在这一阶段，学习者的听力已经比较好了，能听懂别人的话。他们尝试把单词连成句子，但是会发生很多语法错误。能说些简单句。

四、中级阶段（Intermediate Fluency）

听力相当好了，能说更多的句子，语法错误还有，但是变少了。

五、高级阶段（Advance Fluency近似母语的口语能力。

在这个过程的早期，有一个类似baby习得母语时的“妈妈”作陪练是非常有效的。我们可以称这个角色为“语言家长”（language parent)。如果天然父母能当这个陪练是最好了，其实现在的家长在孩子英语启蒙早期都行的。如果实在不行，就找老师来当。在口语发展的中后期，要借助高质量的课堂与多种多样的交际场合来练习口语。家长要创造条件让孩子多进行真实的交际。